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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很快能回来,也可能还要段时间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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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 十年灯 (二)

     

     #联文由天热必备的小奶昔  @昔我往矣 和黑成炭的十里奇轮流发出。

     #套牛的宗主上线。

     #所以说,景琰你到底怎么欺负长苏了。

     #前文指路:十年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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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烟雨微茫。


     深巷中,一位白衣公子执一把油纸伞,携雨缓步而来。

    

     忽然巷口传来一声呼喝,划破了这水墨画般的宁静:“宗主!您快来看看!”

    

     白衣青年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步履匆匆赶到巷口,只见一名壮汉提着剑,单手扶着一个已经昏过去的人。他上前接过那人,搀着他靠到墙边,忽觉手中粘腻冰凉,低头一看,怀中人的战甲上满是凝固的血迹。

    

     他伸手去抹那人脸上斑驳的鲜血,端详着那人的眉眼,看清楚后,他蹙了蹙眉,正欲唤提剑的大汉帮忙,可提剑的大汉已与赶来的杀手战成一团。

    

     白衣青年见他一时脱不开身,仰头喊了声:“飞流!”

    

     话音刚落,两个身影迅速穿过雨幕,一人加入了打斗,另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停在白衣青年身旁,在他的帮助下背起受伤的人,转瞬消失在小巷深处。


     惊风剑气不知何时停了,白衣青年淡然从一堆被断了筋骨满地打滚的人中走过,两名大汉一左一右警惕地护在他两侧。


     随后赶到的另一帮黑衣人首领在看清等待他们的人是谁后,瞬间停步原地,止住了正要上前的下属,长剑挡在身前,但手腕轻轻地颤动,他现在虽然焦急,但已要放弃这次的追杀了。他没想竟真与江左盟宗主梅长苏直直碰面,在刚踏进时已经有所犹疑,见此更为吃惊。

    

     梅长苏紧了紧狐裘,对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笑道:“季帮主,在我江左盟的地界,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

 

    

     萧景琰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带血的战甲已被换下,伤口也上了药,他环顾这个陌生的房间,一时不知去留,甚为纠结,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桌案上放有个白色的软垫,上头有一颗浑圆的珍珠。

    

     萧景琰下了床,靠近了桌案前打量着那颗珍珠。正当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就在快触到珍珠光滑的表面时,身后却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别动。”

    

     他诧异地转过身去,身后的梅长苏向他拱手一礼:“请公子勿怪,我向来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东西。”

    

     萧景琰忙缩回手解释道:“抱歉,在下只是见这颗珍珠十分眼熟。”

    

     梅长苏的表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勾了勾唇角:“天下那么多珍珠,相似的不在少数。公子伤痕未愈,还是好生歇息吧。”

    

     萧景琰再次道声“抱歉”,回榻上老实地躺下,神色复杂地看梅长苏握着珍珠转身出门。

    

     梅长苏默默立在门外良久,亦是眉头紧锁,望着天边的流云,想起了那段在记忆中封尘已久的过往。

 

    

     小船上一人沏茶煮酒,一人立于舱头撑着杆桨,控制着小船缓缓地在岸边附近打转。


     萧景琰望着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扔下手上的活儿走进舱内。

    

    “长苏,我们不往深处靠靠吗?”

    

    “这两日浪潮刚过去,就连当地的居民都不敢冒入,本是该早早就下海了的,这不都拖到现在。”梅长苏抬眼看了看天色,已快到返程的时辰,轻轻端起茶杯,“景琰你若不饿,我们大可在这赖着不走了,就是不知黎纲他们能否有地休息。”

    

     萧景琰装作手酸痛的样子,无力的甩甩手:“都依你。长苏,你看我撑了许久的船,总该让我歇歇吧?”

    

    “是你说你可以干这活,我才没让他们上船帮你的。”言罢梅长苏倏地站起身,向舱头走去,“那不如我来替替你?”

    

     萧景琰一见梅长苏起身,赶忙拉住他,“我可不舍得你去费力!再说,我不让他们一起,还不是为了和你多待会,谁想到你真不说话了,就可劲在这喝茶。长苏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总是欺负你了……”

    

     梅长苏正将茶杯端到嘴边,刚欲饮尽,听到萧景琰这么说,动作一顿猛然咳嗽起来。

    

     茶水真烫。

    

    “萧景琰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说话的人快走两步跨到船头,装模作样的哼起了小曲儿,不时回头瞧眼梅长苏,开始时只是侧侧头,后面就直接转过身子,盘腿坐在前面看着笑起来。

    

     梅长苏撞上萧景琰视线,愤愤然移开目光,没去管萧景琰有没有老实撑船,自然也未曾留意到后面的情形。周遭的水面泛起波澜,船身上下起伏。

    

     当自己重重摔到船板上时,梅长苏不由地一声怒吼:“萧景琰,你撑个船晃什么晃,摔死本宗主了,你信不信我让整个江湖追杀你!”

    

     八月的东海,恰是周围渔民赶海捕鱼的季节,渔船随处可见,几个等待卸货的船被其他等在港口的渔船让到了最前头。风中夹带着涩涩的咸味,阵阵海浪拍打岸边的礁石,溅起雪白的浪花,夹带着送上来许多不易察觉的东西。

                  

    

     已经守在岸边许久的黎纲等人看到缓缓返回的小船,终于如释重负。本来怕这两人莫不是转得迷了路,正想借几条船去寻寻看,夜晚雾大,船上的灯又被取了下来,若真的失了方向撞到什么,怕是要在海上过夜。

    

     梅长苏一手揉着臀部,另一只手被萧景琰握在手心里,借着萧景琰的力才从船上迈下来。甄平见状连忙跑去扶住,梅长苏便立马甩开了萧景琰的手,头也不回的朝火堆边走去。

    

    “宗主这是怎么了?”

    

     萧景琰也不恼,摸摸鼻子解释道:“怪我撑船不稳,磕着长苏了。”

    

     旋即也大踏步上岸,坐在梅长苏身旁。

    

    “你今晚上睡舱外。”

    

    “长苏,这天转凉了,海风又冷,你看……”

    

    “那两晚。”

    

    “...我睡就是了”

    

     他们出门游玩已有一两个月了,走走停停,悠哉乐哉。这小吃和美景搭得个正比,偶尔偏离官道走个生路,他们的方向感又不差,倒瞧着不少新鲜东西。前几日到了这东海镇,正巧赶上当地捕捞的季节,众人看着有趣,便停了下来,逗留了些许日子正打算明日启程去邻县玩玩。

    

     夜晚的东海漆黑一片,鲜活埋入深邃海面之下,只留波涛声萦绕在耳畔。

    

     传言在满月当天,海中烟雾化鲛,踏岸而至,寻求同归。


     风吹着放在地上的提灯,火焰若明若灭。    


    “长苏,你说这鲛人,是真的存在吗?”

    

    “世间万物生存,以合理为本,以发展为存,这天地包容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梅长苏随手捡起一枚小石子,扔向前方,连声音都未曾听到,便淹没在波涛声中,“这话我是从蔺晨那儿听到的,你不信也正常,有些连我都不信,他们琅琊阁不是惯会骗人的么。”

    

     萧景琰歪头看向说得认真,表情却像是陷入那回忆里折腾蔺晨时候的梅长苏,噗地笑出声来,毕竟那画面里也有他。

    

    “要是让他知道你说他骗人,肯定又要嚷嚷江左盟欠他多少银子了,怎么他就不像老阁主那样沉稳呢...”

    

     萧景琰转念想起自己偶尔看见过老阁主清算账目时嘴里不住地念叨亏了亏了,果然阁里待不得,回身收拾起包裹扔下摊子就夺窗而出的那次,默默地把话收了回去。这爷俩倒谁也不让谁。

    

    “不过我还真挺想见见鲛人长得什么样子。”

    

    “说那鲛人常以妙龄女子的形象出现,以此去见那些心中对貌美妻子存有幻想的人,却不发一语,相处几日后以不舍离去为由将人在下个满月退潮前带回东海。怎么,你迫不及待的想被勾了魂魄去啊。”

    

    “长苏你可比它们吸引人多了,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萧景琰两手撑在身后,夜色茫茫,未有点缀,唯头顶那轮苍白的明月,凄凄凉凉。“不是说鲛人会化作人心中盼望却不可得之人吗,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家人,他们该是什么样子。”

    

     梅长苏像极了老宗主,蔺晨随透了老阁主,那我萧景琰,又是谁的影子呢。

    

     没等梅长苏说什么,萧景琰就摇摇头,将人带进自己怀里,见此梅长苏也就止了还未说出口的话。这时,前去探路的甄平返了回来,手指指向前方朝他们喊道:“宗主,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待到几人走近,才发现趴在那儿的是个穿着湿漉漉的麻衣,额头上有淤青的溺水的人,他下半身还被海水来回冲刷着,似乎刚刚爬上岸,看打扮像是个老渔民。

    

    “怕是大浪来袭躲闪不及打翻了渔船,也不知在海里出事多久了。”梅长苏蹲下身去试探了下他的鼻息,“甄平你背着他,不能在这过夜,得赶紧去镇里找人给他医治。”

    

     这人应当熟睡的时辰,被敲门声惊醒的大夫自然摆不出个好脸,他没好气地示意他们将人放到床上,当看到病人的脸时,清醒了许多。

     


    “这不是隔壁的孙叔嘛,我说怎么同时下海的都回来了,他迟迟不回来呢。我还想不会这老头儿真仗着自己身子骨硬朗,愣是要在海上多待几天!”说话间趴在孙叔胸前听了听喘息如何,轻按了下腹部,也没有什么积水,记了症状,就掀开帘子去了前堂抓药,过不一会便端进来熬制好的药。

    

    “没什么其他的外伤,额头上的也已经处理过了,在我这瞧一晚上,看没何别的问题,明早就能给架到隔壁他家里去。”

    

     待到大夫口中的孙叔醒转后,入眼的是满屋不认识的人,着实给吓了一跳。手按着头上的纱布,哆哆嗦嗦地听完众人的解释后才放松下来。

    

     一行人送孙叔回了家,孙叔从旁破旧不堪的柜子里翻出了个小盒子,拍掉了上面积攒的灰尘,将盒子递给了萧景琰,示意他可以打开。萧景琰将扣掰开后,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珍珠。珠子晶莹剔透,光泽鲜艳,实在罕见。

    

    “这是我几年前撒大网时捞上来的,撬开后发现在这贝壳中还有个不小的珍珠,就一直收着,想着等孩子大了的时候交给她,唉……如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家舍贫寒,也没别的能拿的出手的了,你们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这,这您留着给孩子的,我们怎么能收。再说,救您的是您家旁边的大夫,不是我们。”

    

     孙叔拍拍萧景琰递回来的手,推了回去,愣是逼着萧景琰将盒子揣进兜里才更乐呵的笑起来。“那也是你们将我带回镇里的。至于隔壁那大夫,赶明儿个提两壶酒去,便当谢礼了。我们赶海的,命都拴在那船上,还得看老天爷脸色,船毁人亡不是没有的事。我这就算好的了,命硬,被冲到岸上遇到你们,你们好心,素不相识也愿施以援手,不然我可得死在那岸边了。”

 

    

     从孙叔家里离开后,黎纲拖了小船去还给船夫,萧景琰突然把盒子举到梅长苏面前,无辜的瞪着鹿眼。

    

    “干什么。”


    “长苏,你说我以这珍珠为聘礼,可否娶你过门啊。”


     梅长苏被萧景琰的话逗笑了,眼底光彩夺目,虽一闪而过,却衬得整个人更生动了些。

    

     其他两人一脸非礼勿视的样子,自顾自地牵着马车,忽地发现前面小路上躺着个孩子,赶紧跑过去。孩子瘦瘦小小的,浑身是伤,湿漉漉的,身体烫的厉害,被抱在怀里后胳膊不停地挥舞推着。

    

    “宗主,你看,这孩子情况不太对!”

    

     梅长苏暗自腹诽这甄平怎么老捡人,再这样他们的行程也可以提前结束了...

    

     接过孩子后,孩子虚弱的样子让人不免揪心。他轻轻地抹去孩子唇边的血迹,那孩子微微睁了眼,哑着嗓子叫了声哥哥,把梅长苏怔在了原地。

    

     他与萧景琰将孩子放到马车上。

  

    “改道琅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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