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消失]
我应该很快能回来,也可能还要段时间来恢复...

关于

【靖苏】 十年灯 (七)

     #小奶昔  @昔我往矣  和十里奇的联文。

     #我就是想说,哈哈哈哈,你们可爱的昔我大大被我拐走了,我家的了!想把小奶昔捧在手心里,使劲抱着!疯狂表白给我家“嘻嘻”!

     #前文指路:十年灯(六)


------------------------------



    “长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多了,再说我们都是男子...”

    

     梅长苏细想,怕是萧景琰来找他,见他没有回应,才担忧起来。自己又与他说过母亲的死因,当时只是为了刺激他想起一二,却是让他记在心里了吧:“如今盟内分舵已理顺,各路整顿完毕,早不似当年能被随意挑拨,无需挂在心上。我刚才只是太累,实在撑不住就依着冲洗休息了会。”

    

     双肩感觉到有双温柔的大手轻重得当的揉捏着,将那压在肩上的重担捶落下来,偷得闲隙休憩,自然浮生半日好。肩膀的酸痛适时的缓解,比起入口的苦药起效的多,许是因为心态的缘故,紧绷的身子也因舒服松懈下来,他自镜中瞧到萧景琰拿起梳子继续替自己打理着:“我母亲是医女,但她年纪大了也时常会劳累,我常常就这般替她揉敲。倒是她时常会告诉我哪个穴位更加容易放松筋骨,久了我就记得几个位置。”

    

     萧景琰挑起他的青丝放到自己手掌上顺着,木齿穿过丝丝墨发,梅长苏身上还留着清香,没有平日里那总挥不去的孤冷气息,萧景琰只觉自己有些把控不住的往前贴了贴,却又如僧佛般默念起从母亲那里听来的经文,淡然自若的将梅长苏已梳理顺的长发放下。他忍不住抬头略扫了一眼,梅长苏安静的享受着这切,始终垂着脑袋,睫毛随着不算平稳的呼吸眨动。

    

     朝暮宴,浅深杯。

    

     经文对自己现在实是没什么用。

    

     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赶出去,他拿起桌上的玉冠,把头发挽在手里,虔诚的替梅长苏把发束好。

    

    “长苏,母亲今日捎信给我,问你可愿日后随我同去金陵,毕竟你与我们母子有恩,我又在信中与她说起你,我想还是亲眼见的好。”

    

     梅长苏本来瞧萧景琰收手,刚两手摸上头顶,可萧景琰提起的话却使得他觉得有些窒息,不自觉摸向胸口。两次的结果都昭示着不妙,自己又怎敢轻言许诺,再与旧人有过多的交集。

    

     换曾经他定忍不住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是现在他只希望此越模糊越好,最好仍旧如相遇那日遥不可及,萧景琰只需要朝前走,不用回头,而自己默然跟在身后,扫清障碍目送他离去就足矣。

    

     萧景琰见梅长苏不发言语,怕是自己刚才所说有些唐突,只得斟酌用词,不叫他如此为难:“长苏,我不是强迫你,母亲也万般叮嘱,若日后事态未稳我有何冒险的念头,都不能拖累你,所以我只是请求,决定权始终在你。”

    

    “我当然愿意与你同往。只是往后变故怕是不少,我生在江湖,江左盟我最放心不下,万事妥当后,你便在金陵等我去看你,到时我得空便去找你品茶下棋,闲话些家常,就算多留两日你也担得起吧。”后来想起此事,萧景琰心境早已不复当年,余下的除了对往事的脉脉温情,就是与当初自己不告而别时同样的悲凉,乃至绝望。

 

    

    “萧公子啊,算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你从厨房出去吧。”

    

     吉婶大早上将盟内众人的早食端到后堂,打算清点些蔬果,再报给账房先生让他帮忙算算这月的开支。正忙着呢,就瞥到萧景琰探头探脑的扒在门边,刚纳闷怎的来厨房还这么谨慎,就见人左右环顾了一圈后迅速冲了进来,回身将门虚掩上,才重重舒了口气。

    

    “瞧你这是怎么了,来厨房光明正大就是。只是今天没留下什么点心,都让飞流拿去了。”

    

     萧景琰笑得灿烂,拉着吉婶往门外走去,吉婶手里还拿着根未洗净的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推到外面,“吉婶,一会儿大家吃完饭,还麻烦您去收下碗筷,还有啊,麻烦您帮我守着点可好,别让其他人进了厨房。”

    

    “不是,我还得收拾这些...哎,公子?怎么还直接把门关了呢。”吉婶将手中的菜放到旁边的篮子里,只得过会在重新摘洗。来来回回去后堂好几趟,过许久了萧景琰在里面不出声,她寻思着怎么也没听到柴火的声音,吉婶捧着满当当的大篮子站在外面,实在是酸累,便顶开厨房的门将东西搬到里面。

    

     萧景琰本来被响声吓了一跳,见是吉婶在搬东西,扔下手中的活儿赶紧帮忙把菜啊碗啊的搬进来。

    

     吉婶放好东西后见萧景琰又蹲下身子,看起来像是在择菜,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看着满盆子的碎叶,吉婶实在是心疼这刚买回来的新鲜菜,可都是人家刚从地里拔出来的。

    

    “这个的叶不能留。”

    

    “那个的头你别掐了去。”

    

    “这怎么没洗就给扔锅里去了。”

    

    “怎么打的蛋里还有碎壳呢。”

    

     只是围着萧景琰刚才的区域转了转,吉婶立马意识到把萧景琰一个人留在厨房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这糟蹋的,自己得重新收拾好。瞧着满地狼藉,吉婶实在是无奈,才求萧景琰赶紧从厨房离开。宗主不会做饭,这萧景琰更不会做饭,反观两人破坏技术谁也不差谁。

    

    “我说萧公子啊,你这怎么突然就想做饭了呢,是我这老婆子最近做的不合你胃口?”

    

    “不,不是啊吉婶。”萧景琰一听这话着急起来,吉婶做的饭怎么会不好吃,每天变着花样的做,哪个菜都是尝一次就忘不了的。他有些尴尬无措地抹抹鼻子,“我就是想着在盟里受大家照顾待了许久,想表表心意。”

    

    “我看你主要是想做给宗主吃吧。”吉婶难得见萧景琰回来后主动一番,自己调侃句这孩子还更加窘迫了,站在原地干笑。旁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儿,有什么好害羞的。她将刚才发好的面团抬到桌子上,瞧瞧天色不早了,赶忙把过会要蒸的发面揉好。“别在那傻站着了,要不快点可就晚了,你先去把那灶火升起来。”

    

     谁想着萧景琰动作看起来挺娴熟,可柴越加越多,火势腾地升起股热浪,他吸进太多飘上来的烟灰,剧烈咳嗽起来。吉婶在旁哪想刚转个身就成这样,把柴挑挑捡捡分散开,支起窗户散着味,再看萧景琰,满脸灰黑。

    

     吉婶这下子是彻底的放弃了,水咕噜噜的沸腾起来,她把蒸笼托到灶上后,赶紧把萧景琰从地上拉起来,扯了块角落里还干净的毛巾,帮萧景琰拂了拂全身,就把他领到刚才还没择完的菜前。“那火就别管了,弄得这满脸灰。你先把这菜学着我刚才弄的择好,然后端到那堆菜旁边就好。”吉婶虽说是嘱咐,但心可悬着,不说担心萧景琰,就冲刚才生火那架势,她也担心会把这厨房给烧着了。只能趁着萧景琰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择菜,去把宗主给叫来了。

 

    “景琰?”梅长苏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萧景琰笨拙的握着刀,将菜茎切成大小段不一的场面。吉婶来找他时的神情颇为无奈,能让吉婶露出这番表情,梅长苏本以为厨房应该乱得不成样子了,没想放眼望过去,除了地面上零乱些,别的地方竟然还勉强看的过去。梅长苏往后靠了靠,轻声对吉婶说,“没我想象的那么糟啊,看着还有模有样的。”

    

     吉婶在一旁忍不住腹诽,宗主,那是因为你当年作的比萧公子还乱啊,当时光面粉就浪费了整袋,这还是我替萧公子清理后的。

    

    “长苏?!”萧景琰正垂着头和菜作斗争。刚才择完后瞥见吉婶切的均匀片薄,他琢磨着简单,用刀不是没用过,谁想刀功完全拿捏不准,战场和厨房的刀就是两码事,切得半厚半薄的,正愁着如何解决,一抬头竟发现梅长苏就站在了身边。手上动作一没留神,直直切到了手指上,“嘶...”

    

     梅长苏本来悻悻地扔着个面团玩,吉婶那表情他怎么会想不到是自己当年的事情,从那以后就连自己靠近厨房半步后都会被众人默契的拉走。刚欲笑萧景琰动作太不优美,就见他不小心在手上切了个口子,正往外渗血,而且还满脸脏乎乎的,他心疼地狠狠瞪了萧景琰一眼。

    

    “吉婶,还麻烦您去打点水过来,在去找晏大夫要点止血的药粉。”

    

    “长苏,这一会儿血就能止住了,不用找晏大夫。”

    

     梅长苏不理他,径自接过吉婶端来的清水,将汗巾浸在水里仔细的清洗,递给了萧景琰另一只手,示意吉婶过会自己将水搬出去,“喏,先把脸擦擦。”

    

     萧景琰这时候乖的不行,梅长苏说什么就做什么,说来他并不理亏,可他就是怕梅长苏生气。手指刚伸出来就觉出了股凉意,丝丝麻麻的疼痛,梅长苏恶趣味上了劲,包扎的小布系了个大大的扣结,正勒在开裂处。

    

    “吉婶,您今个歇歇,不如就在旁边教教我们,好歹我们两人,怎么也得弄个菜出来吧。”

    

     既然都这份上,吉婶想自己不搭个手可就说不过去了,反正她正好教教这两位远疱厨的君子,省的浪费了好菜自己看着心疼,账房先生也心疼。

    

     忙活了许久,到了饭点都没个人像平常般溜达到厨房前嚷嚷饿了,倒是萧景琰和梅长苏在厨房里这个消息传开后,看热闹的在旁边藏了好几拨。不得不说,吉婶的加入让做饭一事稳妥了许多,左右递碗的递碗,递菜的递菜,少见两人如此殷勤的样子。细算也就多延误了一会儿,菜就上桌了,色香味俱全,满满当当的。


     吉婶端菜的时候,萧景琰拉住了正抬脚出门的梅长苏,梅长苏疑惑地回身,被萧景琰抱了个满怀。那一瞬,仿佛时间倒退,倒回那个最初两人互通心意的静谧的夜。萧景琰松开时,梅长苏的手还保持着环绕的姿势,他忍着所有收不住的怀念,只是带着种急促的关心询问怎么了,而萧景琰也强压下身体里喧嚣的情感,闷闷地说:“没事,就是,想谢谢你。”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回去面对一切,做他的皇子,可接连数日他辗转难眠,有个问题不断地在脑海中发酵:“长苏,你希望我走还是留。”
   

    “景琰,你我都明白,这些年你请命入军,征战四方,心中所想的是大梁和天下万民。走与留这个问题,何须我来回答。”
   

     你将会是所有人的陛下,其他人不能失去你,但你可以没有我。

   

     晏大夫从月初开始就少有的心情舒畅脸色好,有时还跟众人打声招呼,只是这难得见的乐呵呵的,总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暴脾气的老爷子都藏不住的轻松。当看到萧景琰与梅长苏携手同游时,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就架不住这场景的人们,倒是多少都猜到了些原因。往常大家还会去找萧景琰聊天解闷,明白过来后都与他适当地保持距离,避免自己发光发亮,那两人形影不离的,谁站中间都多余。
  

     就连小飞流都自顾自的玩去了,换做平时要是这么久飞流不跟着他的苏哥哥睡,都得把大家闹得个清醒,现在自己乖乖收拾完床铺后就搬到隔壁的房间去了,就算偶尔跟黎纲甄平一起睡,也都不吵不喊的。

  

     近日,萧景琰似乎烦闷了起来。梅长苏见不惯萧景琰纠结紧皱的眉头,晏大夫的药吃了这么久,药方也改了几张,用药次数渐少,梅长苏想应是记忆开始复苏所带来的不适。
  

    “景琰,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有些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清晰,好像都是江左盟,还有许多地方,许多现在我熟悉的人,还有你。我总是莫名地信你。”细细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浅浅地笑起来,“不过记忆里你的样子年轻些,眼角都是这般,微微带翘,偏生勾人却又清冷如尖月,奈何我喜欢。”
  

    “当时我刚救下你时,怕要是直接与你相认,你会觉得我们救你也是早就计划好的,不肯再借助我们援手,我不能害你。后来想将事情真相告诉你,晏大夫告诉我,你那时中毒情况难料,为了不刺激你,只得继续瞒了下去。”
  

    “可我总觉得,你还在瞒我什么。那珍珠,你当时说的朋友,应该是我吧,那又为什么,不让我碰呢。”
  

    “不让你碰你现在不也碰了好多次了吗。只是你那时候刚醒,身子还虚弱,我怕你手抖,拿不稳那珍珠再给我跌地上了。”
  

     梅长苏故意学着蔺晨那念叨钱的样儿,说那珍珠价格不菲,古语有云,不能和宝贝过不去啊。倒使萧景琰不在纠结,还回过头来笑了他几句,和蔺晨待得久了,整个人都精明了。反而梅长苏挠起萧景琰的痒,逼问他什么意思,还敢嫌弃自己,自己何时犯过糊涂。
  


     梅长苏借晏大夫送药的时候,托他老人家帮忙仔细把把脉,后来得知萧景琰的毒清的已差不多,总该需要时间来恢复。
  

     晏大夫难得的觉得舒心了。只是梅长苏总是时不常的问几句身体有无别的不妥,终归是还有些许不放心,为此老大夫不止瞪过他一眼。
   


     这天,梅长苏没找到萧景琰,刚想去院中再找找,飞流倏地跳到了眼前,不及梅长苏反应,就把他带到了屋顶。梅长苏站稳脚跟后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坐在那,望着远处叠影重重的万家灯火,望着金陵的方向。
  

     梅长苏缓缓走向萧景琰,他听到动静回过头,见是梅长苏,急忙伸出手,小心地拉过他来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
  

     天下美景,壮阔波澜。
  

     萧景琰突然问了句:“我看了蔺晨近日来信,誉王兄是等不及了。”
  

     梅长苏另一只手不由搓起衣袖:“陛下最近病了,休朝多日,精力不如从前,你说,他为何不急?”
  

    “他费尽周折,争的不过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后世记住的也不过是史书上短暂的两句话。”
   

     为此,他竟要我性命,要我身边人性命。
  

     萧景琰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动身了,他需得尽快站在文武百官面前。梅长苏能在江湖上保他平安,但在朝堂上,更要靠自己,踏进金陵那刻,必然处处暗藏杀机。
  

     萧景琰总归是庆幸的,他想起了梅长苏,想起了属于他们的一切:“长苏,你可知道,我始终觉得我想起来的那刻,我便要失去你了。”
  

    “笨水牛,你不过是要回趟金陵罢了。”
  

     梅长苏自始至终都倚靠着萧景琰,看月明星稀,云杳重楼无数。他想,今夜就这样陪着他吧,毕竟萧景琰今后进了宫中,夜里独拥三千紫阙,甚是孤寂。


    “你不是没糊涂过,你还一直干着这个糊涂事。”


    “我做什么了?那天你还没说清楚呢。”梅长苏这时候已然有些困意,左手拉着萧景琰的袖子使两人贴的更紧,眼皮也沉起来,说出口的话都轻飘飘地。


    “最糊涂的事,不就是和我在一起吗。”萧景琰横抱起梅长苏,往下挪了两步,扯着小幅度跃到了地面上。怀中的人早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管会被抱到哪里。


    “那不叫糊涂,那叫‘精打细算’。”
  

     这夜过后,两人同着了风寒,被晏大夫看得牢牢的,连灌了几天汤药。萧景琰自己还病的迷糊,非要守在梅长苏床边,硬是要跟他同榻而眠。
  

     梅长苏烧得昏昏沉沉,只觉四周气温骤降,冷得厉害,于是微微缩起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向旁边一摸索,就势捞过一个散发着热度的东西,还挺软挺舒服的,他连忙紧紧地搂住,满足地睡了过去。
  

     可那不是东西,那是萧景琰。
  

     当察觉到有人向自己身边探过来时,萧景琰便立刻清醒了,久经沙场使他一瞬间紧绷了身体,愣神的功夫,自己身上就贴上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竟是梅长苏迷迷糊糊间自己寻着热源找了过来,于是替他掖了掖被子,将人抱得更紧。
  

     萧景琰头还有些痛,眼皮沉的撑不住,他用手背探了探梅长苏的额头,见烧退下去了一些,手轻轻抬起揽上梅长苏的后背,闻着脖颈边的香气,放心地搂着人睡了过去。





评论(4)
热度(73)

© 不吃药的十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