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消失]
我应该很快能回来,也可能还要段时间来恢复...
#小奶昔 @昔我往矣 和十里奇的联文。
#我们结局修了好久,怪我每次都如此拖,速度奇慢,你们的小昔太太本来一个月前就把结局的第一稿给我了的...感谢我家小昔每次都特别体贴的等我很久很久。
#特别不道德的选择甩锅给我们的捅刀小能手昔昔,我当时看的时候也难过的不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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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府中,下人刚摘下香炉的盖子,添进新的香料。
萧景桓最近忧虑甚多,各方面传来的信息让他濒临发疯的边缘,遂依赖这安神香。只是这香的味道,怕是只有他能忍受得了。服侍的人刚躬身退下,整个堂内顿时烟雾缭绕。夏江按时到来,掀开黑斗篷的帽子,便被这刺鼻的气息萦绕,十分不适,再看看躺在席上哼着小曲的誉王,更觉恼火。
夏江面色阴沉地站在陷入沉思的萧景桓身边,藏于袖袍下的拳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他强忍住一拳解决了这个关键时刻动摇的人的念头,只是微微前倾了身子压低嗓音说道:“誉王殿下,你再不有所行动,这皇位可就真的不属于你了。”
誉王直起身子舒展筋骨,并不想多费心神掩饰他的疲惫:“怎么,夏首尊不是向本王保证过,你会取了萧景琰的命吗。”言罢,不悲不喜地目光落在下座的夏江身上,端起一旁的新茶抿起来。
反观夏江,并没有因为誉王的这番表现而流露出丝毫地紧张,在心底冷笑几声,他怎会不清楚,这话虽是质问,却暴露出萧景桓比他还紧张。不然,又怎么会开始打退堂鼓呢。
不过,誉王这性子,就算忍得过这几日,不用多久,他对那个皇位的野心又会席卷而出。只是拖得越久越难成事。
他向来只为自己的利益而做选择。以前掌管悬镜司时,他周旋在众人中间,却未瞧得过何人,誉王这个人和他很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都可以舍弃,说是狠毒也不为过,唯独对自己的命可是小心得紧,步步机关算尽算透方可安心。现如今因为计划出现了纰漏,所以面前这位殿下不得不再次审视起来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后果,一旦威胁到自己,大概他真的会把自己向前一推。他自己,则立马撇清关系。
不过,既然有把柄攥在手里,就算情况已然尤为不利,即使事败依然可以拉个垫背的。夏江做了这么多年悬镜司的首尊,周身早已有压迫的气场。他猛然抬起头直视誉王的眼神,誉王本能得觉得夏江接下来的话定会使他震惊。
“殿下,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我们密谋的是何事,殿下还有多少时间来考虑呢。”
“你!”萧景桓正按摩着阵痛的太阳穴,此时听了夏江一番话,惊怒交加,一脚得踹翻了桌子,“我可不信你敢去父皇面前揭穿!那样,你就永无翻身的可能了!”
夏江目光盯着刚才滚到脚边的酒壶,壶把已经碎了,他颇带厌恶地把碎片往脚后方踢了踢:“萧景琰已经准备动身回金陵了,殿下,等他回来,你我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倒不如趁现在一举逼宫,夺下皇位。”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造反!如果此举不成,我们的下场会有多惨你知道吗!”
谁想夏江听完哈哈大笑,嘲讽道:“殿下,你做也好,不做也罢,失败了结局会不一样吗,只怕五马分尸都不够吧。萧景琰路上定会有江左盟的人保护,如果我们没有截杀成功,萧景琰站在陛下面前时,哪怕他什么都不说,陛下会想不明白?殿下若不能狠一点,那这么多年来期盼的大业怕是要彻底付诸东流了。”
萧景桓整个人跌坐回座椅上,轻微地颤抖着,放于膝盖上的双手渐渐攥紧。他察觉到自己被人当了棋子。这人,还真的是为了权力和地位,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最终,他也只是颓废地摆摆手,近似于自言自语道:“你先回去吧...这事...这事还需要跟母后商议...若,真的逼不得已,我会让百里奇去找你...”
夏江脑海中匆匆回忆了下百里奇是谁,可并没有想到,只以为是个无名小辈,传信这种事自然是适合的,便整整衣袍,快步离去。
几日后,夏江终于收到誉王的亲笔信,内容简洁明了,笔劲泄愤般重得像是要戳破这信纸。
既然誉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那到正式行动前,自己也需尽快将萧景琰解决掉。他不想去关心誉王是如何说服他那一国之母的母后和听信于他的人,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就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打算让夏春回来帮助萧景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百里奇是誉王的心腹,只是在见他时,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头。此人浓眉大耳,膀大腰圆,不苟言笑,活脱脱一个武夫形象,只是他那茂密的大胡子实在太过显眼,这段时间来频繁出入,怎么都会给人留点印象。
对于誉王挑的这个可信任的人,他不想多做表示,到时候,不声不响地解决掉就是。
百里奇出了夏江的住处后,立马找了个窄巷子,吹了声长哨,有只白鸽扑棱扑棱就落到了他手背上,将密笺安好后,他警觉地左右扫视了番,才将鸽子一把抛了出去。
谁说送信的人不重要,若真要做什么手脚,属他们方便。
何况,这百里奇还是江左盟的人。正是梅长苏当年第一批安排进金陵保护萧景琰的人。
誉王的行动很快,旁人怎能猜到有一日这个在自己父皇面前满口孝心,做戏十足的殿下,会在感受到威胁时势要剑指萧选,迫害手足。
蔺晨抱着坛酒坐在廊下,白衣翩翩,实是俊朗公子形象。倘若绕到身前,可就不同了,他左腿一斜,胳膊肘随之搭上,酒坛放在边上,手里抖开一张密信。就算梅长苏不说,他琅琊阁又不是养了一群闲人,既然答应了要帮忙留意金陵的风吹草动,就算迟了些,无非是相隔了一夜。
他颇为不爽地将纸揉作团,向身后扔去,又转过头觉得不妥,边暗嫌弃自己和梅长苏,边拿着烛台在纸下方晃两番,瞧着灰烬随着风无影无踪。
虽然初始时这位首领说什么都不干,只是他向来墙头草,见风使舵惯了,又见夏春跟随在誉王身边,幻想了番将来助主成功时能得到的封赏,咬咬牙硬着头皮也要干。如今庆历军已经逼近金陵,可是如此庞大的阵营,只能在山坡上远远扎营,除非得到命令前,不能有人私自在金陵内发生冲突。
禁军首领蒙挚早就发现情况不对,匆忙向陛下禀明,只是坐在龙椅上的陛下死活不肯相信。直到静妃带着萧景桓的亲笔书信递交给萧选看时,他才颓然地相信,自己的儿子,反了。
誉王太过匆忙,这信还没及焚毁,便被偷溜进书房的蔺晨掉包拿走交到宫里静妃手上了。
誉王自然是心急难耐,恐多拖一日便全盘皆输,未细想为何只肯把兵符交于萧景琰的父皇今日能如此爽快地搁置于他手心,誉王还假意赔笑着说什么父慈子孝。
他拿着兵符将所有守卫禁军都支走。等到冲向皇宫的那条小道上涌出来无数的禁军时,萧景桓怒极崩溃,仰天长啸,直直地奔向困住他的将士,众人下意识持矛一顶,正好刺穿其身体,在错愕之时,见萧景桓扯出解脱般的笑容倒在了地上。
叛军得见誉王死状,立马乱了阵势,四散开来,本位于保护中心骑于马上的首领被暴露出来。蒙挚立马飞身一踢将人打落马下,手中长剑出鞘,将叛军首领的头颅斩落。
手中长剑还滴落着鲜血,滴滴渗落在地面。
蒙挚大喊一声:“主帅已死,放下武器者,一律免死。”大统领此话一出,所有人停止了争斗,庆历军的将士们齐齐扔了兵器,求之不得。
这场造反以如此惨淡方式收尾,倒是让所有人心跟着悬到高处,又忽地落下,起伏甚大,只不过未见轰烈,就已如断了翅的鹰,跌到了谷底。蒙挚看着倒在地下的萧景桓许久。
誉王,死之前又在想什么呢。
疯狂地怨念使得夏江对萧景琰的恨意只增不减,他把造成他现状的过错都归结到萧景琰身上,近乎偏执的笑起来,想,只要杀掉他们,他仍然会做回他的悬镜司首尊,找回所有地位。
即使,萧选已经命令人务必要追回夏江。即使,他已是死路一条。
梁帝从静妃那里知道萧景琰并没有死,立刻令禁军分成几小队,沿途询问张贴告示,想尽快找回儿子。
廊州。
飞流正在市集上蹦蹦跳跳,算着时间循着香味兴冲冲地蹿到小吃铺,望着后面并排而行慢悠悠地两个人,有些着急的跺脚。倒是老板认得这飞流,包了好大个纸袋塞到飞流手里,指指后面的梅长苏,笑眯眯地道:“你先拿去吃,这钱,记你哥哥账上。”
飞流也不明白什么记账,只是飞快地点点头,跑去另一家瞧吃的去了。这附近的小铺小摊,几乎都眼熟这飞流,也不急着讨钱,先顾着让小飞流吃上刚出锅的。梅长苏他们就跟在后面,挨个挨个的大婶大叔亲切地叫过去,再把欠的钱给还上。飞流突然停在个人群密集处,探头探脑的看着什么,腮帮子还鼓得,准是刚才一口吞了不少。两人走过去刚想问问飞流,就见飞流有些疑惑道:“这个,像水牛?”此时梅长苏也跟萧景琰瞥见了内容,是要寻人的内容,这皇榜上画的正是萧景琰。
梅长苏拉了拉萧景琰的手,示意先别急,命跟着的江左盟的人等他和萧景琰走后再揭榜留下地址,唤回飞流,立刻牵着萧景琰回了家。殊不知,在阴影处,双刹帮的帮主却抢先一步,赶在禁军到来之前带着手下人到了总舵,找了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点的,装作禁军,去找人通报。
梅长苏答应了一声,替萧景琰整了整衣服,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后会有期。”
埋伏在各处的杀手,等到黎纲领他们到后堂之后,才一拥而上。屋内两人先后起身,正欲开门,萧景琰刚想说点什么。门外黎纲突然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萧景琰侧耳细听到屋外不寻常的剑气惊风,下意识地转身将梅长苏往里推了推,拔剑出鞘:“你在这等等,我出去帮忙!”
梅长苏脱口而出的那声“景琰”就这样被淹没在打斗声中。
心里已猜到来的人是谁,梅长苏在屋内焦急地踱步,江左盟众人的实力他从未怀疑,只是如今多了个萧景琰。
他猛地拔剑跃起,杀气袭来,直冲向萧景琰:“你去死吧!”
萧景琰被梅长苏拼尽全力一撞,竟摔到一边打了个滚才勉强站起来,却看见接下来一幕后瞳孔骤然扩大,眼睛中只剩下梅长苏含笑望着他的,背上插着把明晃晃的长剑,缓缓倒下的身影。
夏江被反应过来的江左盟众人迅速解决了。
“宗主!”“宗主!”...
萧景琰在一片嘈杂中疯了似地扑过去将梅长苏搂住,手忙脚乱地去捂他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遍遍的擦着梅长苏留有血迹的嘴角,无论如何捂都不起作用,手中一片殷红。他无助地俯下身去,与他额头相抵。“长苏...长苏...你醒醒...求你...别丢下我...”
眼泪和着血蜿蜒在梅长苏的脖颈。梅长苏艰难地睁眼喘了口气,嫌弃地往萧景琰扶着他的脸颊的手中靠了靠,轻声安慰他:“别哭啊。”
萧景琰哽咽着问他:“你怎么不好好等我回去呢。”
梅长苏微微笑了,摇了摇头:“我不放心你呀。”
身后,江左盟众人跪倒一片。
晨光中,庭院里的积水倒映着江南的天,生机盎然。
梅长苏缓缓阖上眼,再没有睁开。
一行清泪落下,萧景琰恍然惊起,方知自己原是伏案睡去。
窗外,夜深沉。
这是他御驾亲征的第三个月。
萧景琰走出军帐外,望向南方。远处有一点温暖的灯光,那或许有盏青木灯,灯下似乎有条路,路的尽头,便是家乡。